❤️烛&俱利❤️
祝这个世界仍旧热闹,
祝我仍是我。

原正统派的后日谈



大俱利伽罗吃了他干这份活以来最大的罚单。


起因是那天下午给一户人家搬送家具的时候,不小心听见那位中年妇女户主把他活蹦乱跳的小儿子赶去写作业,还对他说

“要是不好好读书,长大了就和这个纹身的叔叔一样当工人。”

大俱利伽罗愣了两秒,把手中的茶几重重地抛在地上,中年妇女被他吓得抖了一把,转身就和工头添油加醋地说了大俱利伽罗的坏话。

傍晚收工的时候,工头从兜里数了600块钱甩给大俱利伽罗,说你这个月已经第三次被人投诉了,钱拿着,明天别来了。

大俱利伽罗朝着工头大喊
“这点钱打发我!!你他妈当我叫花子啊!!”

工头晃了晃手中的钱,瞄了一眼大俱利伽罗。

“爱要就要,不要就滚。”

大俱利伽罗真想当场把钱洒他脸上,再潇洒的大步转身走掉。

然而他只是想想,他不敢,他需要钱,他收下了钱,没有这笔钱,他可能连电费都交不起了。

工头见他识相,摆出一副大家好聚好散的姿态对他说,
“我说,你最好把这花臂纹身洗洗,搞得像我们上门收保护费似的,就算你去别的地方,也一样有人说你…”

大俱利伽罗根本懒得理他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真是够了,自以为多活了几年就可以当别人的救世主了。



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大俱利伽罗决定今晚不吃晚饭了,回到出租屋一屁股坐在地上,灯也不开,闷头玩了两个小时手机斗地主。

然后他就后悔刚刚的决定了,世界上有两种东西不可被辜负,一个是钱,一个是自己的胃。


大俱利伽罗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一包卤海带和一瓶冰水,其实他老嫌弃这家的卤海带了,觉得他放辣和不要钱似的。但这个节骨眼上有看对眼的都能随便吃了。

结账的时候大俱利伽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柜台右下角的那包30块的七星。

“要哪包?”便利店老板问

“这个,7块的…”
大俱利伽罗知道以他现在的积蓄没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

“老板!来一包七星!”
后面的客人好像故意和自己作对似的,让他感受到了一顿嘲讽。

更要命的是他闻到了扑鼻的宝格丽大吉岭茶男士香水的味道,这个味道他化成灰都能猜到是谁。



他分手两个月的旧情人烛台切光忠。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是不是跟我叔叔打听了!”大俱利伽罗有点烦躁。

“我有那个必要吗,只要你人在这片地盘,埋在土里都能把你挖出来。我在这片儿混的时候,你小学毕业了没有?”


这句话大俱利伽罗耳朵都听出老茧了,但是也的确没法反驳他。


烛台切光忠是这个全国最大红灯区里最有名的陪酒男公关之一,俗称牛郎,靠陪女客人唠嗑忽悠拍马屁赚酒水提成的职业。而他又稳坐俱乐部里头牌牛郎的位置,在这片地方想找个人简直易如反掌,何况大俱利伽罗那条从不掩饰的黑龙大花臂这么明显的标志性特征。


见他没说话,烛台切光忠把那包刚买的七星往大俱利伽罗怀里塞,“你买的那破烟抽了辣嗓子,快给扔了,抽这个。”

大俱利伽罗没接,脑袋撇到一边皱眉头盯着地板,烛台切光忠早就习惯了他这副臭脸。他剥了烟壳抽了两根出来,剩下的往大俱利伽罗胸口上推。“啧,跟我客气什么呀,拿着!”

大俱利伽罗推了两下还是收下了烟。


人穷就是贱!大俱利伽罗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


他两个月前从烛台切光忠家里搬出来的时候,还往人家门上使劲踹了两脚,现在连人家半包烟都拒绝不了。


大俱利伽罗转身出了便利店,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两腿张的老开,蹲在下水道边的大马路牙子上背对着烛台切光忠猛抽起来。脏的发黄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中间,露出一大截性感的古铜色细腰和洗的掉色抽丝的山寨DK内裤。


这是他明确示意烛台切光忠最好赶紧离开的信号,因为大俱利伽罗知道他不可能跟来这样脏乱的地方,更不舍得蹲下来让他那身昂贵的西装沾上一点灰尘。


烛台切光忠有一整个衣帽间的西装皮鞋,他在红灯区附近有一套一室二厅的公寓,一间用来起居,一间用来做衣帽间。大俱利伽罗刚刚搬来同居的时候,他把衣帽间隔了一半出来给大俱利伽罗睡觉。这些西装有平驳领、剑领、翻驳领,各种各样的款式。但在大俱利伽罗眼里都是一片乌漆嘛黑的装逼玩意儿,他穿不来,更穿不起。

两个人刚刚开始热恋期的时候,都按耐不住内心的欲火,只可惜烛台切光忠的职业原因,回到公寓十有八九已经烂醉如泥,更别说勃起了。但是大俱利伽罗怎么舍得放过这宝贵的夜晚空闲时间。

“小伽罗…我…我真的累了,明天我没班再做吧,乖啊”。烛台切光忠几乎是半睡半醒的状态说出这句话,舌头都懒得弯一下。

大俱利伽罗摸了摸烛台切光忠的裤裆,叹了口气,爬到了他的身上,一边嗅着他满脑袋发胶加酒臭加二手烟的味道,若无旁人的打起了飞机。意识到快要到高潮了,才想起来手却怎么也够不到床头的纸盒,索性就射在烛台切光忠的胸前了。

反正他也没有知觉了不是吗。

第二天一早,大俱利伽罗抱着枕头来到烛台切光忠的房间,往他脑袋边上一砸,一个跨步就骑在烛台切光忠的身上,开始扒他的裤子。

“哎哎哎!!你慢点慢点干什么呢一大清早!”

烛台切光忠迷迷糊糊想起来昨晚好像答应了今天陪他做,但是不知道他会这么心急,被他这么一折腾还真有点反应了。

“来来来,下来,躺下边啊。你这家伙这么有能耐不当上边的真可惜了。”

大俱利伽罗一骨碌躺下,两手死死抱在烛台切光忠的背后,好像抱着团金子似的指甲都掐肉里了硬生生不肯松手,烛台切光忠一边里里外外折腾,一边喊到。

“疼!你挠轻点!”

他知道大俱利伽罗不会松手的,因为他看到他笑了。

大俱利伽罗从来不笑,他只在做爱的时候笑过,是那种弧度怪异的坏笑,因为他觉得爽爆了。

烛台切光忠被他死死迷住也是有这个原因的。“你个骚货…比女人还…骚…啊……哈……。”烛台切光忠明显已经快操持不住了。


“嘿…”大俱利伽罗用手指伸进光忠大口喘气的嘴里,牵出一丝唾液。当上边的真辛苦啊,大俱利伽罗心里想。


住在烛台切光忠家的两年里,大俱利伽罗从1米68长到了1米72,又长到了1米75,这张子母床改造的木板床快要承载不下他的身长了。但比这更糟心的是旁边这堵隔音效果几乎为0的墙,让他每天都会听见烛台切光忠和女客人们打笼络感情的业务电话里的声音。


电话里的女人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尖叫,又和烛台切光忠骂了她的丈夫一个钟头,烛台切光忠却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净说些女人想听的,一说一个准,这可不,电话那头的女人更加来劲了。


这个女人是大俱利伽罗认得的,是一个长满赘肉的富婆,他看见烛台切光忠送她上出租车的时候,富婆趁机狠狠地摸了一把烛台切光忠的屁股,而烛台切光忠却牵起她的手优雅地吻别。


大俱利伽罗看到这一幕气的直哆嗦,他觉得烛台切光忠的屁股只有他能摸,但是有时候又想想,早在他之前,这对屁股已经被无数人摸过了吧。不过在他耿直的小脑袋里,他没亲眼看到的,就不作数。


烛台切光忠捧着他的脸温柔地解释说,这是他的工作,他和那些女人只是逢场作戏纸醉金迷,只是他捞金的工具罢了,没有他想的那么不堪。


但这并不是他们分手的原因。


真实情况是烛台切光忠这个月已经第二次被逮到下了班以后和女客人在店外约会了,看到他在那个女人在他耳边说话的样子,和大俱利伽罗第一次在牛郎俱乐部见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当时大俱利伽罗一股气就冲到天灵盖上,冲上去抓着烛台切的西装领,不知道哪来的劲儿把这个比他高了一个头的男人狠狠摁在墙上,像一只眼球充满血丝的狼一样低声怒吼着,喉咙被一腔火堵着说不出话。


烛台切光忠干这一行的,同时被几个女人缠上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每次他都能连哄带骗的把她们安抚的好好的。但是这次来砸场子的是个男人,就有点不好看了。

“小伽罗你听我说,这女人今晚帮我开了10瓶金冬佩利,这几天的业绩真的很关键,我陪她吃个饭就回去,你行行好,今晚想怎么玩我都依你好不好。”

大俱利伽罗不敢想下去了,他害怕,今天他要是不在场会发生什么,虽然他的确没听说烛台切光忠对女客人做过什么的八卦。烛台切光忠看他不依不挠掐着衣服,没一时半会搞不定。干脆抓起大俱利伽罗手腕往旁边一推,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大俱利伽罗弄开,他答应除了做爱的时候不会对大俱利伽罗动粗的,他食言了。等回过神来,那个女客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


当晚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就大吵了一架。

“你怎么那么小心眼呢!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和她们就吃个夜宵,你到这附近打听打听,我和哪个女人搞过关系,带哪个女人回过家了?!你这破毛病能不能改改!”

已经失去理智的大俱利伽罗怎么可能理解这些话,颤抖着身子大吼,


“你他妈的和做鸭子的有什么区别!!直接去卖连酒都省的喝了!!”


刚说完大俱利伽罗就后悔了,他知道自己说过了。

烛台切光忠愣在原地,双眼瞪的老大,他不敢相信自己的伽罗宝贝会对他说出这种话,难过极了。

大俱利伽罗实在觉得挂不住了,赶忙收拾行李走人。
说是行李,其实加起来也就一个书包那么多,出来打工两年了,身上最值钱的只有那部不知名的山寨手机。哦,还有那只丑的要死的,路边捡来的小花猫。

烛台切光忠老早就嫌弃他的山寨机,要给他买iPhone,大俱利伽罗拒绝了,他不用社交软件,也不玩游戏,最多打打斗地主。还有一个原因,他觉得那是烛台切光忠喝酒陪笑赚来的钱,他隔应,他心疼。



大俱利伽罗还沉浸在这些杂乱无章的回忆里,不知什么时候烛台切光忠已经站在他身后。


“小伽罗啊,你说我没也读过多少书,一只眼睛又看不见了,就靠这嘴皮子和脸蛋吃饭了,除了这个还能做什么正经的工作啊?互相体谅一下行不行啊?”


这句话一点都不矛盾,没了一只眼的男人还能帅到靠脸吃饭,大俱利伽罗莫名的有种嫉妒。他也好奇那只眼为什么看不见的,他怀疑是打架打没的,但是他不敢问,反正这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还在恨我呐?”


烛台切光忠看他闷不做声,用膝盖顶了一下大俱利伽罗的后背。大俱利伽罗身子摇晃了一下,被狠狠地呛了一大口,烟灰落了一脚。

那口烟顺着鼻子辣到了眼睛,眼眶泛了一圈红。

哈。

18岁那年从家里逃出来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替他还了那瓶金色香槟的高利贷的人是他,

把居无定所的自己领回家的是他,

让他从男孩变成男人的也是他。

怎么可能恨他呢。



大俱利伽罗舔了一下嘴唇,手搓了一下灰灰的鼻头,吐出了几个字。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烛台切光忠说,“我那太小也容不下你,过段时间换套大一点儿的,你再考虑考虑吧。哦对了,鹤老板那里有个上门讨债的活,缺人手,你看看明天去俱乐部见一下他吧,换身干净点的行头。”说完摸了一下大俱利伽罗一头栗色蓬松的毛发,转身离开了。



大俱利伽罗确认烛台切光忠真的离开很远了,才偷偷用那条黑龙大花臂用力抹了一把眼睛。


还有一口气在,就好好活着吧。





-END-


※此文为本人烛俱利漫本同人志《从正统派毕业了》的特典赠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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